编者按：4月2日，蓬安县教育局原党委书记、局长姚勇先生与世长辞的消息不胫而走，让许多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　

春天以远

我已经没有值得怀念的衣衫，水和温暖的羊都已远离。这个极其寒冷的下午，阳光打在透明的树梢，红色的土地再也不是我渴慕已久的眠床。

　　没有勇气去看望母亲。她的病痛日积月累，我无钱为她治疗，连送她一句抚慰之言的机会都已丧失殆尽。母亲坐在煤油灯的暗影里，守护着季节的边缘，黑色的皮肤里孕育着丰足的粮食。她在故乡的山梁唱歌，随手采下油菜花的衣裳，为着漂流的儿女织就既往的归帆。

　　母亲生下我的时候，是一个艰难的春天。而如今，我贫穷如洗，只能在春天以远的角落，一边劳作，一边流泪。我周身滚烫，目光如灯，心脏四周遍生着大恩大德的植物。这些比黄金还贵重的机体，可是母亲的流年汗水和由黑变白的头发？

　　我是走在母亲视野里的忧伤的游子，穷尽整个一生，都不能为她带去荣光和治病的药品。她微笑着离我而去，我的泪水却在天国的脚印里翻江倒海。我只能挑选上好的阳光，为母亲制作华丽的棉袍，让她能安全地度过往后的冬日。

黑色的旗

烈日与风雨铸造你，而你却以鲜红的血浆养育我，我的黑肤色的母亲呵。

　　你是长在故乡深处的一棵苦楝，背负着沉重如山的岁月。你用女人的柔情融化一切，以一种大山造型的姿势而生而活，只有慈祥的声音环绕在子孙的四季。

　　我呼吸你浓重而熟悉的汗味，品尝你暖阳般的微笑，我吃着你的血肉长大，长成你生命中伟岸的梦花树。当我第一次送你朝霞般的安慰离你远去，你为什么哭了呢，母亲呵。

　　透过悠久的梦海，我看见你的身影逐渐衰老而枯瘦，一如挂在家门的菖蒲。命运的雾霭笼罩风中之烛，从此我便懂得，我在残酷地剥蚀着你。于是，我双手合十，在都市的晨昏为黑肤色的母亲祈祷。

　　在我活得很累就要躺下的时候，母亲，你穿越遥远的山路，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向我飘来。我在黑色旗呼啦啦的飘荡声中激昂而立，受着终生的鼓舞走上旅途。

　　我作为旗杆的形象陪伴你，将你高举在我生命的顶端，我的黑肤色的母亲呵。

18，今晚与朋友沿府南河散步，尽管身体不适，也一直走到微汗出来。运动，该是生命的节奏，而以前太过忽视。

19，看到家人如此辛苦，心生歉疚。与我同行，有苦无福，实在无奈。吃饭时，女儿靠我而坐，痴痴回望，让人心疼。

20，晩间与成都朋友聊天，谈及股市，我居然用“人生减法论”和“人生平衡论”去劝告。他人若有所思，我也乐在其中。

21，朋友说：“

你为教育局长后，我称呼你为姚局。

并叫习惯了，还不易改口。

你生病了，并很重……

你找了许多生病的原因，可这一切都不重要，并无所谓了……

一个农民的儿子，已非常不得了了。

但作为父母的儿子，你得重新开始！

为了父母，

为了兄弟姐妹，

为了爱你的人，

为了你爱的人……

姚局，重新开始！”

其实，在人生路上，很多关键时候都必须重新开始。

22，当人没有退路之时，就只能往前走。

23，面对自己的肝病，突然想起“肝胆相照”这个词语，肝与胆如此紧密，肝出问题，人的“胆”不该变小，或许可以胆大妄为的。

24，李开复可以“向死而生”，我还应该“藏佛在心”，在抗争的过程中顺其自然。

25，女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，“肝肠寸断”，愿佛祖赐予我保护女儿的力量！

26，刚给县委主要领导信息：“我因患肝病，医院住院治疗。估计以后无法正常工作，目前我委托邓卫国副局长主持局里工作，同时我在此向县委提出辞职，敬请组织考虑。过去工作没有做好，还望组织原谅。”对于事业，诸多不舍，犹如生命。留恋太阳底下最崇高的教育事业，正如我现在留恋夜空的宁静。但是，放下不等于放弃，我依然为蓬安教育祈福！雪山在目及之处，蓬安教育振兴的目标也并不遥远。

27，有朋友说“天妒英才”，我怎敢配用这样的词语。回忆过去，只是觉得自己命中是个是非人物，太容易惹出不少天大的“祸事”来。包括这次生病，不病则已，一病不起，极端极致。

28，上午去拿化验单，甲胎蛋白值比南充查的少，因为不太懂得这个数字与癌的危险程度有什么关系，但心里又少了一些绝望。

29，肝病是心病，心态是良药。精神的力量或许有神奇功效，因为，人活的是一口“气”。

31，一直在找生病原因，不外乎三条：多年乙肝病毒的存在是祸根，怄气伤肝是催化剂，粗糙的生活习惯是土壤。

32，近日获得太多信息，让人甚为困惑。这其中，大概涉及到中西医的选择，名院名医的选择，治疗方案的选择三个方面。李开复说抗癌是修“死亡学分”，在我看来，这三个方面似乎就是专业选择了。生病了，还面临这么多动脑筋的问题，人生真是伤脑筋的过程，幸好“癌不在脑”。

33，肝区不适，隐痛的感觉让人难受。讨厌的病毒，在我酸性的身体里活跃着，似乎在向我示威。俗话说：“马善被骑，人善被欺”，难道病毒也这样对待善良的我吗？难怪，世间有好人命不长的说法。

34，陈在熟悉华西就诊指南。看来，以后她也会陪我一起修“死亡学分”，真是难为她了。原以为嫁了一个似乎风光的老公，哪知道是走向了灾难。女人嫁的不是老公，嫁的是命。

35，老师的女儿杨帆给我打气，说“生又何欢，死又何惧”。这些天来，我已想通很多问题，已经不会惧怕死亡，只要能保证死得尊严，上天随时可以带我走。就如怯场的考生一样，一旦进入考场，似乎也会“奋笔疾书”了。

36，一路走来，毁誉参半。今天与朋友聊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，突然觉得我一直在与病毒和小人作伴。小人会说，你姚勇也有今天；病毒则随声附和：“我和小人是兄弟，我要折磨高傲的你！”其实，对于现在的我而言，一切外物都不会伤害我了。我微笑如初，心平如镜，对小人和病毒说：“只要是人，不分君子和小人，都会有今天；只要是病毒，不分大和小，都会消失一空”。看来，人生是一场平局，断然不会有输赢的。

崇高的苞谷

　　齐刷刷地站立在额纹之上的，除了亲切羞涩的高粱，就该是被都市崇敬为玉米，被你生生不息的祖先所珍藏的苞谷。

　　苞谷的故事发生在曾经的早晨。露水活跃，阳光欠缺，而这种物质兴奋地钻出泥土。首先是麦芒似的一尖鹅黄，刺痛你的血管和心脏，让你和你的父母长跪不起，紧张愉悦。

　　然后，一切的生命奋发向上。你激情地培土，撒施一些优质的肥料和汗水。当某一个中午，太阳在头顶上滚动，你的苞谷温柔动人，即刻成为你并肩的朋友。这个过程完成在你埋头整理布衫的瞬间。看着成片的包谷林慢慢地淹没你，吞食着你手心上的一颗一颗的阳光，你流下的泪水便穿行于林中的空地和苞谷的胡须。

　　苞谷就这样不误农时地生活。只听见饱满的歌声发生着颗粒的触碰，成熟的颜色爬上了你家屋檐下的粮仓。于是，你和你的爱人在爱情里劳作，相互传递着幸福的情绪。

平原

　　这是多年不曾遇上的优良季节。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空茫，我丘陵的心境被太阳烤得焦灼起来。我不会有更多的礼物，包括粮食和盐巴，我只是路过你的门户，明天我还要启程。

　　站在平原上，极目之处不见泥土、棉花，当然也不会有黄金，尽是大泼大染的空灵。女人的背影通过声音传递过来，在我面前铺开一幅生动的图画。她在村庄里喂养牲口，精心扶持着吉祥的生命。这种声音是情人的礼物，空灵的情人如新草在平原上自由地生长。

　　还有一种声音在四面扩散，空气因之而神圣，而引人注目。我终于明白，这些东西自然来自庄稼的内部，为我丘陵一般的母亲们所创造。我分明看见大片的稻草相继倒下，坦然地汇聚和复制，生长成为平原的植被与灵魂。

　　平原的一切如新生的婴儿清新盎然，只有水牛的呼唤覆盖四野。我的水壶已不曾装有柔软的物质，但我的肌肤却日益发达。把我的所有包括思想郑重地留给平原，让它们细致地陪伴为我日夜操劳的亲人。

村戏

　　村戏上演在露水很重的早晨。隐约看见放着奇异光芒的头颅，依靠着昨年的谷草垛。戏内戏外都是我珍贵的乡亲。我和他们握手并致以问候，发出的声音陌生而幸福，掺和着湿湿的空气与梦幻。

总以为一种久违的歌谣从远方飘来，慢慢地送进我的心脏。我知道，这是母亲和姐姐出嫁时唱过的，象一丝微风掠过草尖的露珠。她们是清纯的女人，过着循环往复如遍地麦子般的生活。唱得如此出色如此牵肠挂肚的，肯定是我至爱的母亲；我面带苦涩，感受到父亲怀抱植物在一旁落泪。

　　父亲浑浊的眼泪加深了村戏的凝重，脚下的土地与肚里的粮食相得益彰。村戏结束于乡亲的期盼，许多声音四面分散的时候，家乡的炊烟便跳起丰收的舞蹈，只有谷草垛以不变的姿势做着伤愁的回味。

　　我将泪水抖掉，与父亲和母亲并肩回家。我都市居所的每一个夜晚，定会奉献相似的村戏，促进我种好自己的诗歌和庄稼。

幸福的向往

　　手握一束秀雅的幸福之花，走在熟悉的经常的故土。我无疑存着一种久远的朴素的思想，想象母亲慈祥的手掌划过如水的空阔，触碰我的薄薄的胸壁。我便会以手掌为天，恣意地变着一只脆弱的小鸟，把游子无尽的哀怨倾洒给久违的童谣。

　　渴望为我点燃生日蜡烛的，是一位清淡而深幽的女孩。她的鲜花般的脚步声共鸣着我惊乱的心跳。她一定读过我的忧烦的诗歌，我便以为她进入了我的生命。她的多汁的浅笑，一如既往地丰富着、温润着我不可探测的来路。我实在无法记起，在孤清的秋夜已经送给她一个艰难的许诺。

　　黑夜的衣裳装饰了我的寂寞，我的思想已在另一方土地栽种向往的松树。我看见远方的朋友穿过日子的风尘，为我划亮最初的火柴，揩去最后的泪痕，用一支烟撑开一片天地给我。

　　有时候想起这些渴望是一种奢侈和无助，特别是作为行者置身于荒漠或森林。于是，我最后的渴望是乞求自己，让自己积聚的热量驱逐户外的寒冷，用忠实的双手护送精致的生命，直到太阳在古老的心海尽情歌唱。

垂手而立

绝对属于一种随便而恭谨的习惯。这时候，望着叫做远方的地方，山野的轮廓使你达观起来，与风的切磋完全可以采取和蔼的态势。

　　最好是面对粮食，稻谷或者小麦。它们成熟毕竟依靠着泥土、空气、肥料，当然农夫的吆喝和阳光的语言是不能忘记的。你觉得它们在一瞬间低下头颅极为悲哀，它们在你的肚子里缠绵地守节，在你的躯体内回肠荡气，你肯定无法再保持这种姿势。

　　或者注视村庄里走出的厚道的炊烟，这种生存的光芒兼具水的性格。你的父亲正在田里干活，骨骼之间相互触碰的声音，已经刺耳地在四面摇荡开来。你父亲粮仓似的背影变成血洗的土地，臭汗发酵成叫做尿素的东西，也不过是一袋烟的工夫。这时候天空做出想哭的样子，秋风吹向同一个方向，你觉得应该即刻变换一种姿势。

　　饱满的秋天亲切地降临，使死去多年的母亲依然健康而干净。你感觉母亲的鼻息徐徐吹过，融化了山里的野风。她平静地说，穷人的儿子这种姿势最地道。你想了很多年才知道，这是一种很有价值但相当痛苦的生活。于是，一层热爱的泪水便成为你永远的屏障。

拥衣而卧

　　这是揣摩白云和晚霞的最佳角度。无论岁月的收割季节怎样充满烦忧，只要看着无边的云霞毫无遮拦地吟唱和爬行，你便如在新鲜的麦地种植最初的渴望，你的胸腔无疑能容下一柄锋利的镰刀。

　　你的心脏与土地的距离最为接近，这是非常重要的状态。想必你已忘记那种潮湿的气息和感人的色调，这时候你便会深刻地想到母亲，回味她温暖的胸脯以及如花的芬芳。

　　麦子从记忆的乡村走来，刚刚郑重地倒下，将你模仿以后成为你并肩的恋人。你躺在故乡的风里，感动的泪水异常活跃，听见空远的地方正响起熟悉的童谣。

　　你很想吆喝一声坐立起来，或者闭上眼帘，感受母亲的体息如何激励你的血液。但你平和依旧，终究没有实现这种偶然的愿望。

　　你已经深入到土地的至深之殿，在黑暗的覆盖下做着神灵的奴隶。你无须遗憾，母亲说过灵魂歇息的时候别无选择。亲爱的孩子，我送你一束无悔的玫瑰，土地的歌唱已浩荡无边。

先贤毛泽东

　　你头枕着人民的目光，睡在天安门广场的水晶棺里，睡在中国历史最生动的地方。当国歌从你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响过，我看见你在太阳里的容颜慈祥依旧。

　　你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，你的微笑早已进入了我们的血液。而今，你自如地走在历史的前列，陪伴你的是长征的脚印和韶山的童年。指点江山的手臂高过华表，先贤，请你告诉我，谁的诗花开在四季，谁的歌声响彻天宇？

　　我行进在奔向你的人群中，让带来的辣椒染红你的双颊，任随明亮的泪水自由流淌。我只觉得你高大无比，如一脉长满枫叶和青松的山峦；如今你却是一条诗意奔泻的中国河，河水欢畅着流向灵魂的村庄。先贤，尽管你头发稀疏，面容憔悴，但你总有一种坐立起来的渴望，手握毛笔，平静地传播你的哲学和诗篇。

历史是一种回顾，是你留下的宽阔的脚印，是亿万生灵栖息的家园。先贤，你在历史的深处安然而卧，你沧桑的睡姿为什么放射光芒，为什么照耀着你的子孙后代？

诗人泰戈尔

　　接受诺贝尔发自某个清晨的信任，你的长胡子决不会翩然起舞。你淡雅的生命之光，已消融在夏季一片动人的云霞，相随于无数人或苦或甜的存在与消亡。

　　你面墙而坐，平心静气。一切美善的语言和寒冷的诅咒，在神的暗示下集聚为团，高远飘逸的声音与你光洁的额面发生着意外的触摸。这时候你肯定痛苦而沮丧，尽管你笔筒里漫泄出的，是银丝的欢笑和歌声，尽管你歌手的愿望已使每个印度人受到滋润和激励。

　　你的坐姿神采飞扬，散发着永恒的哲人的容光，你的眼睛深邃如古远的沧海。一只飞鸟走来，在你的头上做巢，欢乐的歌声颤栗了你皮肤的每一脉峰峦。醒来回家吧，我的神圣的朋友，忧郁的新月正为你鸣锣开道。

　　你的诗干净如洗，如单纯而深幽的处子，如你的眼睛和你丰富多彩的梦海。今夜风凉月高，我在中国的四川阅读你，寻觅你“垂首低眉不语”的形象。

朴素的乡亲

　　漂泊多年之后，仍然做着一无所有的乞儿。探讨过户外的都市，饱尝过应有尽有的凄凉，最后只得再次敲开乡亲的篱笆，看见他们伸出阳光的手臂，看见那手臂抚摸春天的笑脸。

　　这些与我血脉相通的人们，艰苦的生活使他们团结一致，永不言痛。他们唯一自豪的，是脚下的泥土，营养富足，土质良好，松软如经常的梦境。我的父母也在其中，和乡亲们朝夕相处，建造着共同的桥梁。

　　我的乡亲面水而居，柔肠百结的是他们的先人和子孙。他们送给我大批的食物和衣衫，并且用手指揩去我最后的忧伤。在一片亲近的气息里，他们不厌其烦地唱着旧歌，新鲜而古老的旋律融汇进了屋顶的炊烟。我在旧歌里学会写诗，在旧歌里仰望母亲憔悴的脸庞。

　　真想告诉故土的乡亲，我都市的居所自始至终长满昌盛的青草，我走过的向阳向阴的道路，都栽种着普通的植物。尽管我是穷愁的乞儿，但故乡馈赠给我的小麦和大豆，已在我感觉的土地蓬勃地繁衍和成熟。

阳光的味道

　　绝然与都市的那种柔和不发生任何关系，她只属于生长竹子和粮食的乡村。她的奇特和富贵，只有在田野里劳动与歌唱的我们的父亲才能享有。

　　这种情况在乡村随处可见，比如父亲靠着屋后的竹林睡觉，抽烟的手渐渐消融在一片淡雅的阳光里。父亲明显地看见，太阳站在竹子的尖端。阳光细致而如愿地摆弄他的皮肤，然后深入其中，成为父亲的血液。如此迷幻而真切的情景，让父亲的子孙后代崇敬万分。父亲站起身来，抖掉烟锅上的记忆，活得更加健康和滋润。

　　父亲在阳光里播种，黑色的泥土在脚下延伸。种子在如意的温度里唱歌，过着富足而有梦想的生活，偕同阳光一起进入泥土的殿堂。父亲刚刚转过身去，庄稼成长的声音从土地的深处传来，成片地向他汇聚。父亲正在倾听这种生命的呼唤，粮食的清香便让他做着悠久的回顾，帮助他智慧地明白这就是太阳的味道。

　　这种特殊的气味，穿过厚重的白雾，弥漫在我们的土地和心脏，使我们幸福地流下感恩的眼泪。

37，年轻时，对文学一腔热血，而后来却走上仕途，这似乎是命运中的错位安排。如果一直与文学为伍，还会有现在的病吗？路错了，风景就不一样了。人生没有回头路，而我的前路呢？

38，太阳又岀来了，又是新的一天，真好！过去这些年，一直生活在网络暴力的雾?里，似乎难见正义的阳光。每次受伤，均去公安机关报案，幼稚地想沐浴法律的光芒。如今，我不再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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